【东北】繁华望尽，那城依旧香如故

由于工作上面的原因，这几年来我会经常去洛阳，而每一次去洛阳，我都会去逛一逛洛阳老城的那条很具特色的招牌老街东西大街，然后，一边慢慢地行走，一边细细地品尝着它那份经过了千年的风花雪月而积淀下来的韵味与沉香。
　　 毕竟是一座千年帝都，洛阳老城在视觉上就让我有了一种很强的冲击力，这个视觉效应是因为东西大街上的历史文物可以说是保存得很完整，这在如今看来是颇为难得的一面。就像位于东大街中段的那个钟鼓楼，它是始建于明朝，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东大街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生活在东西大街上的一位老者告诉我，这个钟鼓楼还和白马寺钟楼遥相呼应着，便是如今的洛阳八大景之一“马寺钟声”。
　　 每当我站在位于钟鼓楼东侧百多米的董公祠外面时，看着这座为了纪念东汉洛阳令董宣而建的董公祠，想着为官正直，不避豪强，廉洁一生的董宣，想着董宣的“法高于一切”的精神，内心就会泛起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我们这些现代人，如果多学习这一种“董宣精神”，学习董宣的那股浩然正气，以身作则，就能够真正的活得精彩，活得有价值。可惜的是，如今的董公祠院内仅存了一株古槐树，但这株古槐树仿佛是在告诉着我们：人，应该有一点董宣精神。
　　 西大街的沿街还有李祖仁大院、马家大院等多座传统民宅，以及九府门等遗址，这些建筑蕴含了历史的风韵，沉淀了时间的风风雨雨。所以，我每一次去，闻着青砖和瓦片所散发出来的那份特有的泥土气息，我就好像是融入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里面，就会有一种沉醉的感觉漫延在我的思想意识之中，因此，当我每一次踏上这条老街，我都是会目不暇接，从而流连忘返。
　　 我*一次走上这条老街的时候，就从居住在这条老街上的一位老者那里得知，这条东西大街的全长有1500米，宽有8米到12米之间不等。这位老者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东西大街又分为东大街和西大街两部分，东大街西起兴华街，东至新街；西大街西起西门口街，东到兴华街。我看着现在的东西大街，它的路面全部用一块块的青石板铺就，沿街的那些店铺都是明清或者是仿明清式的建筑格调，而且门口还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和印有各式店名的暗红色锦旗，并且店铺的下方多是一些四扇或双扇的红色木门，上层又多是一些外开式的四扇菱格木窗。我看着这些木栅结构的楼房，看着屋顶上面那些鸟兽之类的装饰物，真的是神形兼备，栩栩如生。这种结构的楼房在这条老街的两边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格局，仿佛能够产生一个强大的磁场，总是会吸引住人们行走的脚步与流连的目光。
　　 东西大街是众多洛阳老字号店铺和风味特色店铺的集中地，虽然这是一条具有传统历史风貌和建筑风格的老色街道，街道两旁都是林林总总的店铺，但我想，很多时候，那些川流不息的行人，慢慢地行走在这条老街上，双眼所放出来的目光，就是为了释放自己的一种怀旧意识吧。我从钟鼓楼沿街两边望去，仿佛一幅古代热闹的街市画面徐徐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顿时就有了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我好像看到一代名相狄仁杰在这里英明断狱，我好像看到令“洛阳纸贵”的白居易在这里一气呵成着一篇篇传世佳作……那些古色古香的场景充盈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地弥漫了开来。
　　 我每一次来到这座洛阳老城，当我的双脚踏上东西大街的一刹那，我就在呼吸之间感受着这条老街悠久的历史背景和它浓厚的文化氛围，我的目光同时感受着这条老街用它无声的语言所记录下来的这座洛阳老城千余年的历史变迁。这座洛阳老城的这条老街，据说早在隋炀帝建造洛阳城的时候就有了，据说当时的东西大街不仅道路宽阔，而且还很是气派。我总是有一种感觉，不走进这座老城的这条老街，就好像是没有来到洛阳一般，就如同是没有去繁华的南京路和外滩，就好像是没有到过上海一般的感觉。每一次，我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看着眼前店铺门口挂着的那些红灯笼，我在想，它们应该是很具老城的历史风貌了。每一次，当我穿过丽景门，看着丽景门凹凸有序、棱角分明的城墙垛子，看着青砖墙上洞开的大门，看着荆门看羊羔疯的很好医院不时地进进出出的游客，双脚踩在水墨色的青石板路上，身子尽情地晃荡着，我的思绪仿佛穿越到了千年以前那个繁华的热闹场景，仿佛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那份悠闲自得的神态。
　　 每一次，我沿着西大街向东走，就会挨个店儿地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古玩。我曾经在这里以一百元的价格淘到过一个花底小盘子，后来经过陶瓷*医生的鉴定，说是晚清时期用来盛放瓜果的果盘，现在的市场收藏价能够值个二万左右。我也曾经以二千元的价格在一个店家那里淘走了一块墨玉龙牌，当时的这块墨玉龙牌真的是让我爱不释手，看着店家要价二千，咬得死死的，我没有一丁点的含糊就从身边那位还在犹豫着的游客手里拿过这块墨玉龙牌，付了二千块钱就沾沾自喜地又走进别的店铺去了；可惜的是晚上回到宾馆，我用清洗剂一清洗，这块墨玉就呈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后来我拿给收藏界的朋友估摸一下，朋友告诉我，这是一块不值钱的玉石，如果非要说它的价值，看在它做工的份上，就值个二三十块钱。每一次，逛在西大街上，我都会带回来一些自己喜爱的物品，不管它是不是有真正的价值，就图个喜爱，图个把玩，或许这也是我的一种情结吧。
　　 西大街上的店铺多以经营古玩字画、玉石纪念品为主，我每一次来到这座老城，来到这条老街，我知道，很吸引我的就是西大街东部的古玩字画交流中心了。这里就像是一个淘宝的集散地，我的目光总是舍不得从那些让我赏心悦目的“宝贝”身上移开一分，所以，我总是会在这里定格住属于我的时间，在这里流连忘返。每当看到一个个自己喜爱的“宝贝”，拿在手上，我的脑子里真的会泛起一种“乐不思蜀”那样的感觉，有时候，脚下好像是生根了一样，我发觉自己的脚步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了。在这个地方，人们都知道，只要是到了星期六和星期天，那么，这里交易的场面就会是不一般的热闹了。
　　 这里还有很多富有洛阳地方特色的小吃，那些小吃店铺老板高声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在人多而显得略微有些拥挤的地方，那些老板还会高声地喊着一些自己店里的富有特色的菜名来招揽来来往往的顾客，诸如酸汤焦炸丸、麻辣虾尾、酱爆龙虾、红油田螺等等。每每这个时候，你根本不用先去品尝，光听着这些富有诱惑力的菜名，就会立即勾引起你的食欲，让你情不自禁地驻足下来，不过一过嘴瘾，不大快朵颐一顿，你就绝对不会再挪动自己的脚步半寸。
　　 经过十字街口，就来到了东大街，东大街与熙熙攘攘的西大街相比，就显得这里稍微清净了一些儿。东大街上的店铺都是以经营一些手工艺品为主，其中，经营着一些文房四宝、字画装裱、乐器什么的店铺就占了一大半。在星罗棋布的店铺里，你会看到那些做手工艺的师傅们在忙碌地鼓捣着手中的物件，这些民间艺术虽然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简单，但是，只要你拿在手里，就会让你生出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来。那些手工艺品，或淡墨华彩，让你爱不释手，或典雅凝重，让你有一种放不下的感觉，我虽然不知道它们真正的价值所在，但是我知道，这里的每一件手工艺品，都有着它们所应该存在着的含义，都有着它们所曾经辉煌过的那个时代一些特定的元素。我曾经在这里的某一个店铺装裱过两幅字，凭着自己的直觉和手感，我就知道我们那边装裱的工艺所带来的那种触感，真的是不能和这里的工艺同日而语。东大街上的手工艺，可以说是精致的所在，如果你再和店主叨念一声，那么，你所需要的物品，绝对会让你叹为观止，会让你觉得根本不能与你曾经见到过的那些手工艺品相提并论。
　　 如今的文人墨客已经少了一些过去的元素，那些身着长衫的雅士，都是在我的记忆里存在着。我知道，每个时代都有着它所特定的、辉煌的艺术氛围，还有其不同的文化底蕴与艺术特点。尽管不断地经历着世事的跌宕变迁，但是，那些艺术品总好像是在述说着物似人非；而所谓的文化习俗仍然是纤毫毕现，甚至是深入在现代人的心田里，或者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这个洛阳老城的这条老街，其深蕴的艺术元素，就是这样错落有致地交织在现代人的脑子里，我说是留存着一份古韵的色彩，保持着人们心底深处那些文雅的记忆，也不为过吧。
　　 每一次来到这里，我的脚步都是会跟随着夜幕的慢慢合拢，当我看着东西大街上的街灯和那些火红的灯笼都纷纷亮堂起来的时候，我的眼前依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每当这个时候，那些小吃店，更是发出了让你挡不住的各种香味，那些扑鼻而来的香味，让本已是饥肠辘辘的你会觉得这纯粹就是一种味觉的诱惑。这时候，你看着店里的、外面摊上的食物，目光就会被这些食物所牵引住，此时此刻，你会发现自己竟然是不想移动脚步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随便走进一个小吃店铺，然后拣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一份涮牛肚、一份连汤肉片，要一份不翻汤，或者是丸子汤，在有滋有味的吃喝中，我品尝着一份历史沉淀下来的率真。我看着店老板把一瓢汤冲在一个大的瓷碗中，那些葱花漂在汤面上，丸子漂浮着，随着我汤匙的搅动，香气四溢；我总是先低头闻着这份香气，然后慢慢地喝着，真的是喝一口汤，就是满嘴生香，让我回味无穷。
　　 我曾经在一个店铺门前，和一位居住在老街上的老者摆过一回龙门阵，老者沏上一壶茶，邀我一起品茗，我们时不时地互相敬上一支烟，聊得很是投机，我也因此知道了这座牡丹花城许许多多的掌故。老者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店铺，和我说，自己现在还做着一些小买卖，裱裱画，写写字。这位老者和我说的话语里，总是透着一份闲情逸致，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让我情不自禁地对他肃然起敬。后来，我每一次来到老街，都会走进他的店里坐一坐，用我蹩脚的普通话和他聊一聊，慢慢的，我们便成了忘年之交。这位老者告诉我，这些年，生活在老街上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去外边打工挣钱了，在老街居住的老住户们也是越来越少了。我从这位老者的身上，所看到的是一种淡泊、达观的人生态度，就如同这座洛阳老城的这条老街那样，不管风风雨雨，始终是集宁静与古朴于一身；不管白天黑夜，在喧嚣与热闹之中总是留存着一份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