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飘了一天,是夜白光婆娑,寒若冰窟。
木屋的阁楼上安静,静的可以听到积雪挣扎的声音,簌簌,簌簌,似有若无的,叨扰着我癫痫病起因。如果听到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那就是积雪从树枝上跌下来,落尽白花花的一片,再不分彼此。
突如其来的大雪折磨着我的感官,我在那薄郑州市哪个医院治癫痫病好被里蜷缩了一阵,终于抵不过枯寒,披着军大衣下了楼。
木屋的门前有一片空地,早秋时节被我开发做了菜园,这时候田里还长着芫荽和大葱,白萝卜和红萝卜一早被我收进了地窖。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覆盖了小院,只剩大葱还带着几分傲娇地站着,与芦柴编织的篱笆相呼相应……
我把门前的积雪扫开一片,然后从厨房搬来一个老树根,接着冲出院外去抱回一抱麦秸杆,就在那檐下生起了一堆篝火。
一开始火苗呼呼地窜大,几乎要要烤炙到檐顶了,几分钟后火势就渐行渐弱,麦秸大多变成了死灰,火苗留在那枯老的树根上,幽幽地燃烧着,似乎是不成气候的模样……就像此刻的我,半大的小伙子,客居在遥远的小山村,过着耐人寻味的生活。
大学毕业后我不顾家里人的吉林市治疗癫痫病很好的医院在哪里反对,只身来到这山村支教。我不是党员,也不为出名,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听启蒙老师讲过一个关于青年教师支教的故事,从那以后我就隐隐约约地有一个念想,我要去支教,长大后就去。
时光荏苒,弹指瞬间,半年前我从学校毕业,同学们都找了合适或不合适的岗位去实习。而我要践行多年的夙愿,去偏远山区支教。
炎暑的午后,我把行李打包好,站在我家的院落里,对着爸妈的房间喊:“爸妈,儿子要走了。”房屋里静悄悄的,院子里静悄悄的,突然桑树上的老蝉尖利地叫了一声。我回头看了看那葱郁的桑冠,接着又把那熟悉的院落看了一遍,然后默默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我将要跨出院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细碎的私泣;我心里突然沉了一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接着我转身跪在门檐下,大喊了一声“儿子不孝”。然后就出了院门,走上村口的河堤,向镇子边上的火车站走去。
支教的山区离我家有三千里那么远,这座村子叫小垫村,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孩子们挤在同一间教室上课。为了迎接我的到来,他们把供奉先祖排位的这栋两层小楼收拾出来给我住,他们给厨房里堆满了柴禾,水缸里每天都是满的,木床是新作的,桌子柜子是新打的……入冬以后村长把他的军大衣给了我,手缝的棉靴在床下摆成一行,学生上课来都带着自家菜园的瓜疏……我时常会觉得愧对他们,因为所学的知识有限,不能把他们的孩子点化聪明!但村人们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无论红白喜事还是家里来客,都请我为上宾……
我支教的期限是两年,我知道村人们很怕我离开,虽然他们从不曾说起过有关我离开的事,可一晃半年过去,此刻我坐在雪夜迪庆州癫痫病医院治疗哪家好的上弦月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支教的那一点补贴是微薄的,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家庭责任和使命;可我一想到我走了以后这些孩子就沦落为放羊娃,而且这事情会不断的延续下去,我就觉得沉重,矛盾……
这场大雪来得突然,几乎封锁了山路,教室里就跟冰窟一样。我给孩子们布置了背诵任务,然后让他们回家了。我跟村长商量好了,明天就在教室里建壁炉……
此刻的夜空晴朗,银装素裹的世界映着暗浅蓝的天空,在这小山村的院落里,燃着老旧的树根,坐着深沉的少年,这一幕仿佛从亘古而来,处在现代的边缘,处在冰与火的边缘,处在一抹难以取舍的复杂思维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