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感动,如窗前的栀子花香,摇曳着一树的暖。如亲人那一路的叮咛,关怀的目光,从未曾远离,如友人那淡淡的相伴,清浅的守望,一路跟随,如爱人那相携的真情,深深浅浅的铭记,是灵魂的相依。生命的路上,能够同行一段路,就是一份尘缘,一种温暖。
——题记
《一》
雪停了,夕阳把云彩轻轻推开,吐出了淡淡的粉红。红艳艳的太阳光在山尖上时,雾气像幕布一样拉开,城市渐渐地显现在金色的阳光里。
办公室的门开了,护士小丽手捧着一碗黄橙橙的棒米粥走了进来,她脸上放着光彩夺目的微笑,兴奋的对我说道:“叶子,咱医院门前有个东北老汉,做这个棒米粥超级好吃,我给你买了一碗,你快尝尝。”
小丽说着把手里正冒着热气的棒米粥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棒米粥金黄耀眼,里面还掺杂了枸杞大枣葡萄干。
“哇,好漂亮!看着就有食欲。”我不知不觉的叫出声来。我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东北老汉?我怎么不知道呀?”
我一边吃着粥一边抬头问着小丽。小丽眉飞色舞的两手比划着说:“就昨天早晨开始营的业,还据说是小刘家亲戚呢。”
正说着护士小刘走了进来,她一进屋就急忙对我说:“叶子,求你点事呗,我有个亲戚前天就来咱医院住院了,可是一直没有床位,只好在急诊室过道候着呢,你说这来回过人,人来人往的,楼道的风那么大,这也不方便呢。”
“原来那是你家亲戚呀,我说谁能让住楼道呀。”小刘摆着手说:“你快别说了,你以为楼道好呀,那是没办法,那么严重的病回家还不得死呀,那只能先委屈在楼道,这不我找叶子问问。”
吃完棒米粥我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对小刘说:“怎么?你家亲戚住院外面还多了个做棒米粥的?”
小刘无奈的说“提起来就头疼,我表弟家是东北的,和他女朋友在咱承德商城租了一个柜台做电器生意,本来家电做的好好的谁知道突然检查说是得了严重肾病,这不我表叔听说了也从东北赶来了。治病透析要花钱吧,表叔就和我商量在医院门前开了一个粥铺,一来可以方便照顾他儿子,二来也能为儿子挣点治病钱。”
听了小刘的话我说:“那就别再耽误了,你领我去过道看看你表弟,我和主任说说看有空下来的病房就安排他住进去。”
走出办公室随着小刘来到急诊室门口,我看见一个床孤零零的停放在那里,床上躺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只见他身子完全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门。盖的被上面压着一个毛毯,上面还压了个很旧的军大衣,那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瑟瑟的发着抖。我紧走几步摸摸那个人的额头,我发现他在发高烧烫得我手激灵一下。我急忙告诉小刘:“快找几个人推上你表弟随我走。”
急匆匆来到住院区,我闯进主任办公室和主任说了病人情况,主任二话没说急忙给小刘的表弟腾出一个床位,并马上安排医生给予了相应的检查。很快打上了吊瓶。
“我儿子呢,我儿子哪去了?”随着喊声跑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瘦瘦的,留着小平头,嘴唇上长满了像钢针似的胡子叔叔。他脑袋上流着汗,着急的看着小刘问。小刘连声叫着:“表叔。”并不停地安慰着他说:“表弟,已经没事了,有床位进病房了。”
那个大爷使劲的搓着手不停地跺着步,我突然在遥远的记忆里对他怎么感觉都有种记忆深处的东西,貌似有种印象在哪似乎见过。我不错眼珠的望着他,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抬起手去擦额头那一刻,我看到他左手中指少了一截。难道是他?难道真的是……?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景象,一种妈妈在世时经常和我讲的,我所经历的一段故事。
(一)同是天涯沦落人
时间之树的年轮又新添了一笔,透过记忆的树枝望去,挂满爱的树上,早已硕果累累,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份记忆珍藏……
六岁那年我随妈妈回东北哈市,以前坐火车回东北没有一直到站的火车,需要前后倒好几次车,下了这趟火车,还要急三火四的跑下车,更要以百米速度冲刺着去上那列火车。
过去的人虽然穷,但要出个门大包小包的少不了的不说还要装个篮子,篮子里装着的是我家大黄鸡下的双黄蛋,是妈妈特意孝敬东北爷爷的。你说过去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老远的,哪里的鸡不下个蛋呀,你何苦还要装个鸡蛋?
我老妈这个手抱着我后背上还很少两三个包袱,然后呢,这个手还要提个鸡蛋篮子。我至今想不明白的是过去的人是不是比现在的人体格子好,或者是说过去的人长了三头六臂。
火车上坐在我老妈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梳了个小平头,特别让人注目的是留着一副小胡子,不经意间一抬手间我老妈和我都发现他左手中指还少了一截。他不时的望着老妈还不时的和老妈搭着话,老妈脑海里立时浮现老妈临出门时奶奶告诫妈妈的话:“出门在外一定要抱好妞妞,现在东北这趟线有不少偷孩子的,不能相信任何人,要拿好钱包东西更不能把孩子随便让别人抱!”
老妈想着奶奶的话更紧的抱紧了我,还紧紧地把手里的钱包攥的死死的。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不时的看着妈妈还不时用缺了一截手指头的手摸摸我脸蛋,我呢,对这个叔叔却没有丝毫戒心,不知为什么反而挺喜欢这个叔叔,尤其爱反手摸摸他那缺了半截手指头的手。
车停了下来该换车了,车上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车下奔,老妈也同样左手抱上我,背上再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右手还忘不了挎上那个双黄蛋的篮子。
好容易刚挤下火车,那边的火车就响起了准备开动的声音。妈妈紧捣着小碎步使劲地跑着,那个叔叔跑在妈妈的前面。妈妈不停地喊着:“别开车呀,这还有没上车的呢!”
你喊破嗓子能管用吗,火车要全听旅客的早撞N次车了。眼看就赶不上车了,妈妈急的差点哭出声来,那个已经跑到车上的叔叔突然又转身跑了回来,他一把从妈妈怀里抢过我,紧张的喊着:“你快跟着我快跑。”
叔叔抱着我拉着妈妈在火车开走一瞬间总算赶上了车。上了车我赖在那个叔叔的怀里,不想再回到妈妈怀抱。叔叔给我讲了他的故事:他说他家也是哈市的,他从小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他上学,他十六岁就走南闯北离开家出外打工了,他的手是有一次上夜班困得实在厉害被车床子碾掉了。他还告诉我:“如果有机会能上学一定要好好学习,干苦力没出息,要干就要当白领。”
火车几次倒车都是他抱着我拉着妈妈追火车,一路上都是他照顾我和妈妈为我俩挤座位,一直我们到了地方他才敢告诉我们:他其实多坐了两站,只为了帮助妈妈和我能顺利到家。他还说:“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出门在外实在不容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老人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望着我说:“这时间过得也贼快了,一眨眼闺女也这么大了。你妈呢,你妈好吗?”
我看看老人的脸没有说话,小刘打断了我们的话说:“表叔,你先别唠了,赶紧的给表弟办入院手续去。”
那个老人答应着转身一刻说道:“我在你们医院门前开了一个粥铺,做的都是咱东北人爱吃的粥,你没事就去和同事去吃吧。”
“叶子,叶子呀!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来了?”闺蜜梅子风一样的跑了来,她把我拽到一旁说:“昨天我来医院找你,我看见那个雪天救你的小伙了。”
“真的?他在哪呢?”我紧张的问着梅子并跟着梅子走出住院处。梅子絮絮叨叨的说:“昨天我领我妈医院透视,我看见那个小伙貌似病了,脸色特别的差就和死人似的,但我还是认出来了,因为他身边搀扶他的女孩我一看就是他俩。我本想和他俩打声招呼来,谁知道我替我妈去签字功夫,他俩就不见了。”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你真是的。”我冲着梅子嚷道并补充了一句:“你等于白说!”
梅子紧走几步说:“你忙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那个男人给你留的字条你还留着呢吗?”我听了梅子的话,我的眼前立时浮现我锁在我办公室抽屉里的那个红枫叶,我急忙拉着梅子跑回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我看到了那个已经有些干枯的红枫叶,红枫叶的字迹却清晰可见。我的眼前出现了几年前我的醉生梦死的镜头……
(二)醉生梦死
告别了那些个恣意张扬的青春,眼角的细纹诠释了苍老的一段年华。曾任性过,执着过,爱过,伤过,颓废过,退褪尽风华,我依然是我,依然站在彼岸守护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女孩。猛然间,发现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安静,或许,以后的以后,都会这样,安静地,凝望着每天的日出日落,体会着好似无家可归的忧伤。
那年的悴不及防的父母早逝,我成了孤独的孩子,无法给自己一个原谅的理由,我休学逃回了承德。
回到承德后,酒成了我很好的朋友。我父母的墓地就坐落在离我家不远的南山,每到每年的落叶纷飞、雪花飘舞季节,我都会莫名的伤感,乃至喜欢一个人走出房间,来到酒馆喝的一塌糊涂时,我会连滚带爬的凭着记忆去看望我已故的很爱的双亲,我的妈妈是在金秋的九月去世的,老爸是在隔年的十月份没的……
以前年轻时不大懂事,父母在世时逢年过节学校放假,总觉得回不回家看他们都没关系。因为亲人嘛就是自己一辈子的谁都抢不走,但实际后来才发现有时我们往往忽视的东西,比如很重要的亲情却在我们不重视中他已经悄悄的在你身边溜走了,我们往往认为以后我会报答你的,等以后我会加倍偿还你的还没等到那天,你就已经没有了机会。人的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你今天还看着这个人活蹦乱跳的明天就已经不知在哪里?残酷对每个人来说都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就如我觉得珍惜感恩是以后的事,但结果呢?没有了结果。
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走路,不喜欢看自己落魄的背影,所以,我时常会把自己的悲痛埋在心里,以酒浇愁,朦胧大醉时,我会想起那些已经不再属于我的如果,那种和父母一起很艰苦但很快乐的岁月……
那个时候,我家真的挺苦的,家中只有父亲一个人挣钱,有数的那点钱,家里人口需要接济的农村亲属又多,有时我看见邻居素兰家成天大鱼大肉的,确实有时感觉挺馋的。家里总是青菜挂水的,给我印象很深的老妈腌的咸鸡蛋是我很喜欢吃的,每天早晨吃上两个咸鸡蛋是我很幸福的事,所以每天晚饭后我都会早早把作业写完,早早钻入暖暖的被窝,把窗户关得严严的拒绝去闻那邻居家的炖肉香味,期盼早晨起来吃上妈妈煮的咸鸡蛋,虽然咸鸡蛋不如邻居家的炖肉好吃,但我也会很知足的学着妈妈的口气对哥哥说:“自己有才是真的有,别人家再富有也是别人的咱不稀罕。”
一天天的长大后,让我更加的懂得,要想过得幸福要想让人看得起,就要凭自己的真本事活得漂亮,凡事绝对不能依赖别人,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这一点我完全继承了我老妈的遗志。
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很有道理。
老妈在世时就很要强,她为了照顾我和哥哥辞去了很好的工作,我们逐渐长大之后,她从不闲着,身体不好还总出去打工,她干得都是男人活她抡大锤、抬石头,什么重活苦活她都干过,挣来的钱,我记得很清楚的她都给存进了银行,我上学时她一炮都给了我。
我的老妈一天福都没有享过,有时我想想真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她现在还活着那有多好!
人生很遗憾的是就是没有如果,人生悲催的是真的有许多事都说不清,好人总是不长寿。人生很大的不幸往往是当你经历过才会学会懂得,而当我们学会懂得学会珍惜时,却会发现我们需要珍惜的东西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
紧巴巴的日子即使过得好艰苦也觉得是一种甜蜜的幸福,因为有父母的家那才是个完整的家……
人生往往是残酷的,父母的离世,让我再也没有了依靠,每到秋风瑟瑟的季节,看着窗外落叶纷飞,我会选择一个人走出家门,来到离家很远的酒馆,一个人喝酒到失去知觉,在乱坟岗子中过夜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有时我真想就那么一觉睡过去一直永远别再醒过来……
醉生梦死的感觉对我来说,真好!
(三)
人生,总是写满了走来与离开,聆听岁月,轻捻那些遗落在指尖的光阴。回望那些印在流年里的深深浅浅的生命的痕迹。让过往在回忆中依旧温润。让心在岁月中静好如初。念起,便是生命中很美的风景。活的真诚、独特、潇洒,那么这样活当然很美。
“喂,想什么呢?”主任走了进来冲我喊道。我赶紧把手里的枫叶慌乱的塞进抽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没……”
主任看看我说:“你快去告诉小刘一声让她的那个东北亲戚赶紧做好换肾准备,刚才院长说有合适的肾源了,问问小刘她的亲戚能支付得起换肾费用吗?”
我听了主任的话兴奋的拉着梅子去护士室找小刘了,护办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人的说话声:“我不行回趟老家吧,再没钱也要给你表弟把肾换了呀,他还年轻,我死了也要救我儿呀。”
漯河市哪家癫痫病医院很好天津去哪个医院看癫痫病更好?石家庄治疗癫痫的医院在哪里?癫痫患者在吃丙戊酸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