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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念】住街边的七闷儿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1-11 13:41:52
传说,村子里一户姓李的人家,家产不知道多和少,可惜人丁不是太旺。李家祖上一位老人在老伴儿去世后,还曾在大槐树边儿上盖过几间小房子的。老人独个儿住在小房子里。一条狗,几只鸡,一把圈椅边儿上放着一把二胡前面是一个谱架儿,谱架儿上挂着麻纸,麻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谱子。门前几块石头支起的石板上有茶壶茶杯,一圈儿摆着几方小石凳子。春夏秋冬,老人家懂得哪一种山草在那一个季节泡茶喝养人。读书、念经、拉二胡,特别是过往的人问问路、歇歇脚。南来的北往的上山的进城的谁会不记得老人家满满的热情和那茶壶儿上一缕一缕冒着的热气呢。有人说是老人家念经的诚意感动了神仙,有人说是老人家遍行的善意积聚了灵气,反正,老人家在那块儿住了没几年,五世同堂,李家添了一对儿龙凤宝贝。老人去世后,李姓一家大大小小在城里置了房产搬走了,那间小房子一年一年的破败漏雨,村里为了安全就把房拆了。大槐树西边不远靠着沟,边块儿便做了垃圾场。大槐树就那样孤零零的呆着了。间或过往的下工的歇歇脚,也没能改变那块寂寥的气氛。   却说霍二进了槐树庄的班子,在霍二的帮助下七闷儿在庄子繁华的地儿弄好了房基,一砖一瓦筹备着建房子的时候,霍二在大槐树那块儿用白石灰粉画出了一方地儿,筹建起了四合院。   “作为班子里的人,不能和老百姓抢街边。”霍二这样说。   “街边的房基地是尺子量的,村边的房基地是麻雀儿飞的,麻雀儿飞到那里落了,哪里就是院子边儿。”那个时候庄子里的人闲了晒暖暖还是在庄子中间的场子上。虽然一个一个有头有面的人以各种理由在场子边儿上一块一块给自己给亲戚占着房基,一班子一班子的头儿们以各种理由填了场子边儿的池泊也给自己给亲戚占着房基地。场子是越来越小了,但人们就还是在这场子上聚着晒暖暖。也再没有别的地方去了。晒暖暖的人吧嗒吧嗒着旱烟,闲侃着大山,一天一天的熬着日头。   七闷儿开着他的三轮子拉着窑洞里的锅灶铺盖家什住进新家没几天,霍二也要住进四合院里了。霍二吆喝着七闷儿去帮忙,七闷儿才是大开了眼界。   “人家霍二这才算建了个新房,这才算搬家哪!”七闷儿在心里暗暗地这么说,“咱虽然在场子边上建了几间,但那只能算垒了一个窝!”   霍二的四合院,北房是二层楼房,二层房檐上已经挂上了大大的红灯笼,大门上挽着的红绸子一直拖到了地上,靠路的东房后墙上有门有窗户,门上也已经贴上了对联,大槐树上也挂了不少的红灯笼……   晒暖暖的也一个一个来看霍二家的四合院儿来帮忙搬家了。   “啧啧,这小子弄下事了,气派!”   “他算个毛,老大弄下的,他就是弄妥了这块基地,还不知道掏了几毛钱没有,盖房子老大一把儿给了他三十万呐,崭瓜瓜新的票子,整把整把的。”   “他就是脑子活络,也没有弄下几个……”   七闷儿瞅着来帮忙搬家的人还真是不少。霍二搬家许是通知了全庄子的人哩。   七闷儿忽然熬煎起来:明儿个霍二搬家,随礼少了不行,人家给咱帮忙办好了房基地;随礼多了,还得到哪里借呢?      二   霍二家摆设搬家宴席的前一天,那排场的劲儿就让人不住地“啧啧”了。   远在村外二三百米的大槐树那块儿,已经几乎不见了黄土的灰色也不见了枯草的苍白色,满眼满眼红,火火的红:红红的对联贴在了门上,沟边儿上山坡儿上遍插着红旗,屋子上还有大槐树上彩带飞舞着飞舞着。前些时候坡上柿子树上还有那红红的小柿子如灯笼似的点缀着山色,这会儿没有了,一片的枯冷,霍二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却是积聚了满满的暖意。当然,大槐树那块儿也早就没有了羊的膻气,锅炉烟囱上咕嘟咕嘟一股一股可劲儿的冒着浓浓的黑烟,片子锅里不时的滋滋作响散发着油香肉香,不时的还有人试验几个轰天雷满天星——满天星看不出效果,轰天雷可是能把人吓一跳的。吆喝孩子的,打情骂俏的,叫唤七闷儿拿上笤帚簸箕来扫菜叶蒜皮的此起彼伏……大槐树这块儿没有了往日的寂寥!七闷儿在人们的吆唤声里前前后后的不停手脚的忙,额头也许都该有汗了,心里却在熬煎着明天随礼的钱。   晚上吃便饭,霍二就安置摆上了碟子,还有酒,饺子当然一个桌子一大盘。攒忙的凑热闹的人们招呼着老人吆喝着孩子来吃便饭了——普通家儿可以算作“席”的了!人们心里总觉得随了礼,就该吃回来的。霍二呢?也许耍的就是阔气,图的就是牌子,就是让你吃!七闷儿老母亲在家,没有来。七闷儿招呼了几次都没有下炕。   “头天就是帮忙儿的吃一点,咱自家腿脚不灵便了,不去惹人嫌了。”   七闷儿正在读小学的女儿妞妞已经随着七闷儿要迈过门槛儿了,但回头见奶奶一个眼神,就没有再走。   老母亲好面子,七闷儿在心里常念叨:   狗日的面子!   ——哎!我的父老乡亲!买个菜为了少掏一毛一分争的脸红脖子粗,为在席上打包剩下的那个鸡腿儿、一块点心甚至半盒儿烟都会瞪大着眼睛忘记了吃席!狗日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七闷儿不怕没面子。不偷不抢就不丢人。七闷儿口袋里提前就准备了好几个塑料袋袋。   “七闷儿,茶水在那块呀。”吃席的时候,熟悉的不大熟悉的都爱这样问。   “在锅炉边儿缸里。”不在一桌坐,七闷儿只会指一指地儿。   要是一桌儿的,七闷儿就会跑去拿来几个碗提来茶水的。七闷儿虽然干着脏活,但人干净,也好使唤。吃席的时候便都愿意和七闷儿坐一桌。但七闷儿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就选那些有头有脸的坐一块儿——打包的时候没人抢。   肘子没有动几筷子,七闷儿打了包;饺子还有半盘子,七闷儿也掏出一个袋子把装了。   “家里养狗了?还是猫?”   一桌子连同七闷儿八个人喝了六瓶儿高汾,盘子里实实在在的剩了不少菜肴。七闷儿忙着打包,打着酒嗝的也不忘打趣七闷儿。   “家里还有老妈。”   七闷儿实诚,不掩饰自己家境的窘迫。打趣的却是无趣了。七闷儿把打包好的袋袋挂在树上,又是忙前忙后的收拾桌子凳子、把明天就要设宴的彩棚下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才提上袋袋准备回家。   “明天要早一点,一定要把婶子和妞妞都唤上来呀。”霍二送出七闷儿时这样叮咛,还往七闷儿口袋里悄悄地装了一个什么哩。   走进村子的时候,天几乎就要黑定了!七闷儿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人家霍二的院落:   楼上楼下大红灯笼儿全亮了,房檐厦脊墙头儿灯带闪烁着,大门楼两边儿是流光灯,耀眼的很……      三   槐树庄村口大槐树那块儿着着实实的热闹起来了!   明天霍二搬家,今儿个来帮忙的就坐了十几桌,还有几个碟子,碟子里还有几个大件儿呢——庄户人家把宴席上的鸡、鱼、带把儿肘子等等,是称呼做大件儿的。前些年有全鸡全鱼就算好席了,这会儿早就落伍了,带把儿肘子、烤羊腿、北京烤鸭……这家儿攀那家儿比,风生水起。这不,霍二搬家设宴的前一天吃一个便饭都有了全鸡全鱼!   “宴席彩棚出口的地儿不是就就挂着一次性的袋袋儿么?主家也知道吃不动,就是让人打包的。”七闷儿这么想着。吃罢晚饭,七闷儿着实给自己打包了几个袋袋,忙前忙后又撺掇着收拾了半天,提着打包下来的几个袋袋儿往家里走了。   七闷儿身后,霍二家大门上的大灯笼、楼上房檐下那一排儿小灯笼、厦脊上的灯带、外墙上的流光灯……齐刷刷的亮了起来闪烁了起来。七闷儿走上几步都会忍不住的回头看上几眼。槐树庄村子里的大街上早已经黑了下来。七闷儿已经看到自己的家了:七闷儿算是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已经住到广场上、住到了街边儿上了。霍二家那辉煌的灯火,已经远远的在身后了。七闷儿眼前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家,那里是黑咕隆咚的。街边叶儿的小卖部隐隐约约的还亮着灯,小卖部前那一群跳舞玩乐的女子媳妇子们早已散去。   槐树庄新班子上来后,街道两边搭起来的柴草厦子,石头垒起来的堆放垃圾的池子,黄土夹杂着麦秸和成泥砌起来的庄户特有的茅房……统统的拆了,推土机把街道推平了不少。街上晒暖暖的的人们咂吧咂吧着旱烟也说:   “新班子还说计划在村子里按路灯,在村门口修一个门楼哩!”   不过这些,在七闷儿心里还是遥远的。那坑坑洼洼的街道,几十年了,七闷儿不走过来了么?就算黑咕隆咚的,七闷儿一定是可以像平地一样走过去,高高低低坑坑洼洼,都在七闷儿心里呢。熟惯的很!人们说有了门楼能够把槐树庄的名气传的远远地,七闷儿心里这样想着:   “咱槐树庄的柿子,咱槐树庄的核桃,也没有天天扯着嗓子吆喝着卖呀。县里的省里的干部呀,老板呀不都还想着念着么?”   晒暖暖的也有人这么说:   “过去是官不修衙门客不修店,这会儿是弄一个工程才有钱。”   七闷儿明白:不管干啥事总有干活的,总有闲侃的!   人呐,操好自己的心,管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也是,吃个席,自己上礼的钱都没有着落,犯得着操别人的闲心么?吃席就是吃席,人家的钱是咋来的不管咱的事,千里做官就为吃穿。能弄的时候不弄人家难道脑子有病?席上碟子厚诚(厚诚,方言,意思是是碟子里菜肴多,实在。)不好吗,吃不了,咱打包!非要说人家显摆,浪费,真是吃饱了撑得。七闷儿掂量掂量自己打包的袋袋,无限的满足!   七闷儿就要推开自己家那街门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儿:   去叶儿小卖部给自己妞妞买一杆自动铅笔!   七闷儿便提着打包回来的袋袋,望着叶儿小卖部那微弱的灯光返了回去。刚才还熬煎明天的礼钱怎么个着落,这会儿都丢到了脑后。妞妞也许正趴在自家那小桌子上做自己的作业呢,她奶奶也一定正盘着腿坐在妞妞身边儿,给妞妞削着铅笔。   叶儿小卖部灰暗的灯光里,不时传出叶儿的咳嗽声。七闷儿不由得又远远地看了一眼村口霍二家那辉煌的灯光,心里不禁念叨:   荆门治癫痫*哪个医院哈尔滨正规癫痫医院的选择标准有哪些马鞍山靠谱的癫痫医院在哪里郑州军海脑病医院口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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