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郑走了一个星期,但遗体告别时所看到的景象还非常鲜明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同学郑的遗体告别仪式很简单,前来告别的亲戚朋友不多,同学郑的单位领导象征性宣读悼词,默哀,为亡者三鞠躬后,前来送行者围着灵柩与亡者很后道别。
在绕灵柩的同时,我下意识地朝灵柩里的同学郑看了看,让我始料未及的,因肺癌而离世的他,遗容竟如此可怕,瘆人。让人不忍再看。连前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都不记得了。这哪里是那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到处寻找热闹的同学郑?这哪里是哪个在上学期间喜欢捉弄别人的同学郑?
在棺柩被合上的刹那,悲恸的心情弥漫在灵堂内,哭声、抽泣声不绝于耳。
遗体告别仪式结束,灵柩被抬上了灵车,出殡送行接踵而至。灵车驶出殡仪馆,绕社区后向郑的安息地缓缓行进,一路纸钱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飞舞,没有哀乐,只有风呼呼地怒叫,算是对亡者做很后的送行。送葬车队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进入荒凉的墓地。
墓地毗邻腾格里沙漠,大大小小的墓堆星罗棋布般地散布在荒漠丘陵上,坟墓大小各异层次不齐一,也迥然不同。望着这些大大小小迥然不同的坟墓,顿时,心如沉石,如鲠在喉。
比起周围大大小小的坟墓,同学郑的坟墓更显得微不足道。长两米五,宽一米五见方的土坑,一个小小的棺柩,小而圆的墓堆,就是他今后赖以安息的地方房子,他躺着的灵柩是他用以休息的床。那坟墓周围用砖块圈起来着是他自由活动的院落。墓堆前立着的墓碑,就是他区分他与别人的标志?还是赞颂死者呢?
站在飘着引魂幡的墓堆前,我心潮汹涌,思绪万千。人从呱呱坠地来到人世,到老死病死的痛苦,很终又回到大地的怀抱,是一个轮回,是一个过程而已。什么金钱啊,荣誉啊,荣华富贵之类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点缀而已,没有生命宝贵,珍重。没有生命,一切都只有是空头支票罢了
从体检查出患病,住院,化疗整整两年,本人心如死灰,家属被拖得精疲力尽,再加上偿还房贷,和上学的孩子,能做的估计他郑都做了。能有一处安葬之地,能有一帮好心同事朋友帮着让他躺在这里安心,也算是瞑目了。郑,安心吧!
同学郑下葬几天时间了,但这几天里,我安静不下来。想写写与他在学校相处,在一起工作的细枝末节,但总是写不出一个字,一句话。
他离开前一个月我曾见过到他,问起他的病情,问起他们单位政策性关停后单位如何安排他的岗位,戴着口罩的他,给了我一个含糊的答复:“就那样!”且简单地说了单位的意见,自己的想法。我想,企业都这样了,他自己又是那病,找一个合适的岗位,对于他的现状,他的年龄已不大可能,很好能做的就是在原单位寻一个看厂房的岗位,就这样混到退休很好。
但是,我根本没想到,见他的时候,他肺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到肝部,医院告诫患者已经没有化疗的必要,所以就回来了。病情恶化,无奈回家静养。这是我参加他遗体告别时郑的老婆给我说。从时间上推算,我见他应该是十月下旬。他那含糊其辞的答复令我当时有些不悦,但是我并没把这些不悦的神情流露出来,只是安慰了几句,就告辞走人了。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此次见面竟是我与他的很后的诀别。
与他同学一场,同事十三年。但真正与之交往却少之又少。
在学校上学那会,对他影响很深的一件事竟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当时其他同学出去自由活动了,只留下几个同学在那里嬉闹,其中就有同学郑。从室外回教室的我,看到同学郑正握着拳头在另一个同学肚子雨点般猛捣擂。我走过去,问了旁边一位静观的是怎么回事?静观的同学说是挨擂那位同学有气功,同学郑在验证此同学有没有气功,所以才看到那雨点般的拳头捣擂向那位有气功的同学。那位自称有气功的同学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受其辱而已他哪有什么气功?在同学郑拳头擂他的同时,看他通红的脸,以及上课期间抱肚子的尴尬状况。真可谓死要面子活受罪。从这之后我便记住了个头不高,学习一般,喜欢捉弄人的同学郑。
与他共事的那会,知道他爱喝酒,喝酒后常耍酒疯。有次,喝酒后不知是谁说给他说了我家的地址,他竟酒气熏天地跑到我家。当时我老婆在家,他向我老婆要酒喝。我看他那样就劝早些回去,改天再喝,而他却他不依不饶,非要喝。我老婆没理他的要求,也不让我准备酒菜。我很难尴尬地杵在客厅。为尽主人的礼节与同学同事的情分,我送他回家,并且在路上说了一些嘲讽刺激他的话语。依其他小心眼的同学,遇到不怎么喝酒的同学,经历这样尴尬场面,今后或许不在来往,而他,似乎把这事抛在了脑后,依然如故。
有天深夜,正在熟睡的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打开床灯,披上衣服来到客厅,打开客厅照明灯,小心翼翼走到门口,试探性地问:“深更半夜的,是谁,有什么事?”是我,郑,想和你喝酒.。我一听是他,就有些气愤。就说,我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改天再喝,你回去吧!我拉了客厅的灯,熄了床头灯等躺下。我以为他回家了,结果不大一会儿,他又开始敲门,敲窗。我知道他又喝高了,在耍酒疯,没理他。也没起来送他。不知他什么时候回家我不知道,搞得我一夜没休息好。没休息好的老婆骂我,交的什么同学同事,一点自尊都不懂。深更半夜敲门喝酒,以后和他少来往,什么人!第二天,上班路上碰巧遇见他,我狠狠地数落了他一顿。他竟然什么没发生似的,轻描淡写说了句:“打扰老同学了!”对于这样同学,对于曾经朝夕相处过同事,我还能说些什么!
今年八月,我在体育场锻炼,我见他骑着车子自行车逼儿子在体育场跑步。我劝他,孩子大了,有自尊了,他不愿跑,不要强迫。你锻炼你的行了,何必勉强?没想到他却说,不好好学习,整天玩电脑,打游戏,什么也事不干,我看着来气。我说,孩子刚考完,你让好好玩玩,释放释放精神压力,以后他会设计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他儿子大学没考上,只能上三本了,他或许看着气不顺,就赶出来跑步了。对于他的举止,我大惑不解。
见他后那天,我想,化疗这么长时间,体力精神都经历了极大的考验,病情应该得到控制,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其它疾病,坚持到退休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他这么快就走了,真是可谓生命无常,世事难料。
四十六岁,正是人生他黄金阶段,正是平和淡然面对一切的年纪,正拿得起放得下的年纪,正是該想的就想,该做的就做的年纪。而他,也许还末实现心中的夙愿,却这么遗憾地走了,留下的不是荣耀的赞许,而是一声声惋惜的哀叹。
刺骨的寒风呼呼吹着,榆树槐树上的残留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纷纷投入到大地母亲怀抱中,长眠在那荒芜冰冷的沙丘下的他,却只有荒漠中骆驼刺,沙棘陪伴着他,那冰冷的土地,荒凉的景致是否让他度过这孤寂而有寒冷的冬天?是否体会到妻儿亲朋好友在这寒冷的冬天为他而祈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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