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人生若只如初见（散文）

生活就像一场精彩的戏剧，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站立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瞬间感觉自己成为世界的焦点。台上是戏，而台下，则是整个人生。当炫目的闪光灯在你的眼前晃动，当台下数万观众齐刷刷地挥动双手，当都市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当光与影匆匆变换……视线渐渐模糊，时间仿在飞速流转，一眼万年。很后，它凝成了一个点。透过这个点，你可以窥见那逝去的美好青春，透过这个点，你可以回味那跳动在舌尖、刺激着味蕾的苦涩记忆。在跌跌撞撞地行进、处处碰壁地摸索中，我们就这样错过了青春。等到年华老去，才不觉扼腕叹息：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应该是一种心情，一种憧憬，一种感动。这感动源自于人心灵的悸动。青春萌动的年纪，初见亦如初恋，美好而梦幻。只是有些人，注定与这梦幻无缘。

索然无味的校园生活，乏善可陈。高三，黑色的高三，这更是屈辱的一年。这一年，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这一年，影响一个人的一生；这一年，有多少人将收获金榜题名的喜悦、又有多少人会负荷名落孙山的失落？这一年，无论成败与否，必然会以牺牲青春为代价。然而，为了心中的象牙塔，为了神秘的伊甸园，再苦再累，我们只是把泪往肚子里咽，我们，无悔，我们，认了。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学习、生活节奏加快了，体重减轻了，内分泌也失调了，青春就这样荒废了。这一年，也是浮夸的一年，聒噪的一年。在高考备考的重压下，一些不坚定的脆弱心灵懈怠了，纵然知道进一步天堂退一步地狱，他们还是执拗地选择了后者。毋庸置疑，在某些时候量力而行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上面提到的这些人，他们停下来并非出于适可而止，相反，他们走上了一条通向堕落的路，他们早恋了。是不是女娲把爱情的禁果造的太诱惑了，才引得亚当与夏娃不听告诫、铤而走险？这些被学业抛弃的孩子，他们在早恋中退化，在贴着爱情标签的泥淖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青涩的果子不好吃，既然我们身在春天，为什么要去做秋天的事呢？

人生，更应该是一场电影，每一次的遇见，都是构成这部电影的一卷胶片。是无数个华美的瞬间，共同构成了人生的彩色画卷。“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18岁，在这个本该随心所欲、雷厉风行的年纪，我却爱上了静静用眼去品读这个世界。每天天还不亮，就要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往学校赶。一条笔直的小路，周围是六层的公寓和两层的农家房：整幢公寓有很多扇窗户，而亮着灯的，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扇，多数窗户都像没睡醒似的，在这黑漆漆的凌晨紧闭着它们同样黑漆漆的眼睛。相反，两层的农家房由于出租给学生的缘故，多数都亮着灯，并且在每户的大门口都有一盏彻夜燃着的灯，为晚归或早起的人们送去一份光亮和温馨。路上不乏去学校的学生：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孤，有的大步流星，有的闲庭信步……一种脚步大概就是一种人生吧，我想。前面拐角处，稀疏地排列着几辆私家车，它们静默在漆黑的夜色中，似乎在与夜色作伴，一起做一个安静唯美的梦。脚步继续向前，时而可以听到几声公鸡的对叫声，那是它们在唤醒沉睡的太阳……很热闹的当属走接近学校的这段路。渐近学校，学生越来越多，向前望去，人头攒动，人影如潮。北方的冬天，早上六点钟还是漆黑一片，除了卖早点的小摊上的灯发出一点昏黄的光外，周围的一切并不明亮。也不知这些摊主是什么时候开始开张做生意，更不知道他们在凌晨几点就要开始准备。由于怕误了读书的时间，匆忙买好早点便往学校里跑。*一遍晨铃已经响起来，但从学校跑出来买饭的学生依旧络绎不绝。刚进入学校的大门，整幢教学楼通明的灯光便闯入你的眼帘。一路上光照不好，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无疑会让人眼前一亮，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之后便能以充沛的精力迎接美好的一天。当然，也不是每一个学生都有这样的运气，那些因迟到而被关在门外的同学们，怕是没有我的这份心情吧。准点儿坐到教室开始吃早饭，班主任老师虽有家有口，却也早早地到了。之后就是早读，上课，下课，再上课，再下课。笔者是个沉默寡言的病态青年，没有什么积极爱好，唯独喜欢在三十分钟的课间留意每个学生每一分每一秒的每一个动作，这时的眼睛便成了一台“拍立得”相机，“咔擦咔擦”就得到这样一副画面：一个身材较高的男同学正站起身来伸着懒腰，旁边另一个男青年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执笔如飞，前排贪吃的女孩子一条舌头不停搅动，两三个女生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大失“淑女风范”，另外有两个女生起身推开前门的同时隔空将手套扔向课桌，男生女生互相调侃，女生对着镜子用手捋头发……这一切的动作，统统发生在同一个瞬间，各种姿态，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我想，纵然是很好的作家，恐怕也只能把眼前的景象描绘出一二分吧。

对于只有一次的人生而言，很多事情都会初见。初见，会有困惑，会感到茫然，而更多的是美好的希冀。而对于未知的明天，我们则应当学会规划自己的人生。个性使然，自小做事便特立独行。中考报考，没有询问过父母，直接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学校；文理分科，没有咨询父母的意见，果断写下了代表史政的“3”这个号码；学业水平测试、计算机补考等诸多方面的压力，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半句；即将要报考的单独招生，依旧会我行我素。人生是一条不能回头的长路，一条长路又分出无数条小路，而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而一旦选定，就意味着你会错过其他的路。路就在自己的脚下，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就算哭着，哪怕是爬着，也要把它走完。有一些路，可以顺利走完；也有一些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人生若只如初见，因为初见，所以熟识，因为熟识，才有了后来的圆润旷达。初见是一季花开，初见是一番醒悟，初见更是一次心旅。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终究会有落幕的一天，但人生不会，起码一颗还能回忆的心不会，而这种回忆，是初见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