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窝在床头看漫画,手机突然就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自己换了铃声,是海浪歌唱的哨音,听上去每一次呼叫都来自遥远的地方。
“听出我是谁来了吗?”
“老师?”
“我是桥头卖水果的大姨,你出来一下呗,我有事找你。”
“哦,请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那雨淅淅沥沥,说不好几时就大了,我拖着长裙子,伸手遮不住刘海,小心翼翼地躲着水泊还是会沾湿。好不容易挨到大姨的摊位前,看到她窝在小车上有些落寞。
“什么事哇?”心想着是让我帮忙看会摊吗?
“问你个问题啊。”大姨一脸正色的期待,“找对象没有哇?”
“就在这栋楼上,老家的啊,爸妈都是药剂师。”大姨伸手指指药房的楼上,那滴答滴答的雨点儿好像瞬间就生长出一个来自楼上的故事。
“我不打算留在济南。”我在大姨一边卖水果称重收钱一边断断续续地描述里,终于找到了斩钉截铁的理由。于是所有的故事都与己无关。大姨的神情瞬间就凝滞了,就像一本翻动的插画,我在翻过的另一页里离奇地消失。
我踩着渐渐密实的大雨点儿回来,想着爱情会带着翅膀,生活被踩在地上。就像我流离过的那些城市,小城的风挥动着记忆,像跨越千山万水的阳光,那么疲倦又那么热烈。于是列车再一次次回访,记忆犹新,还会添上新的一笔。可离开时,不是像飞逃一般,原来胆小鬼都用怀念去深爱。
我不喜欢这里的城市,天空没有星星,夜晚不会宁静,没有人迹的山林从不曾出现,孤独到肉身和灵魂分居独处,更不要提有人与你呼应着拥抱。
大概离开时也会想念,这座城市遮天蔽日的霾,鼠蚁丛生满是痰渍的马路,市井浓郁的小民,还有相识的人。明知道自己爱的是从自己身上流过的时光,只是恰好它们有一部分经过这里,不管身在何处,都浓墨重彩、闪闪发光。但还是会想,会不会有个地方,单单就杵在那里,给故事平添一道传奇风景。人总归需要成全。
那天傍晚的雨里,我坐在几个小时车程的城际公交上,在一堆堆行李和外乡人的包围里,穿过这座城市陌生的地标,那些荒草丛生的寂寞的村庄,森然的古迹遗址,像是奇异的重逢。汽车毫不客气地掀起巨大的雨花,在马路上潇洒腾挪,每停靠一个站点都可能衔着又一个来自远方的故事。
我听着站在我旁边聊天的南方口音,从外地出差回来的两个男子,聊着公司前景和业务,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对穿着花褂的年长者说:“刚出校门哪有你们自小在江湖漂好呢,可二十五岁是很好的年纪啊。”
“二十五岁是很好的年纪。”我看着窗上斑驳的雨迹,想着自己的二十五岁,我们都做出了选择,却还是无法预料即将相遇的遭际,就像此刻我用耳朵藏起一个外乡年轻人在这座城市的一小段时光。在下车后各自天涯,相逢不识。
我终会离开这座城市吧,每天清晨火车驶过,在窗边留下呼唤的声响,我却不知道它到底去向哪里。还有那时的勇气吗?一大早醒来收拾干净所有,尽管狼狈却决绝地一去不回。
“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生活,也看不到未来。”只身去到哪里不是一次飞翔,像风的尾巴上飘舞的羽毛。
或许有一天会留恋某一处的风景,不经意的发呆,便悄然生根发芽,开出鲜花,结出果实。可还是会对往来的风说,此处停留不会太久,一生足够。
此刻,坐在地板上,望天听雨,此处的停留是不是一次已过太久的别离?
2015年夏末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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